"瑪瑙"是石還是玉爭來論去尚未解

【導讀】：色彩繽紛、絢麗多姿的瑪瑙當今雖然產地廣泛，製品比比皆是，文化內涵也頗豐富，但是其某些神祕的面紗至今尚未被完全揭開，譬如東漢以前的歷史文獻如何稱呼瑪瑙？“赤玉”與“火玉”指

色彩繽紛、絢麗多姿的瑪瑙當今雖然產地廣泛，製品比比皆是，文化內涵也頗豐富，但是其某些神祕的面紗至今尚未被完全揭開，譬如東漢以前的歷史文獻如何稱呼瑪瑙？“赤玉”與“火玉”指的是紅寶石還是紅瑪瑙？有着悠久歷史的瑪瑙到底是石還是玉？……這些問題是歷史遺留下來的，我們來試着探討一下。

　　東漢前赤玉指瑪瑙

記者在上期“博雅”版刊登的《瑪瑙:昔受帝王寵今入百姓家》一文中曾提到:“瑪瑙”一詞在東漢後的歷史文獻中才出現。既然如此，那麼東漢之前的古人對瑪瑙肯定也有所認識，它到底在當時的歷史文獻中被稱作什麼呢？

中國近代地質學奠基人之一、寶石學家章鴻釗先生在寶石學着作《石雅》和《寶石說》中提到了幾個與瑪瑙相關的名字，比如“瓊瑤”、“瑤琨”、“赤玉”、“璇玉”、“珣玗琪”等，章氏認爲這些名稱都是“瑪瑙”的古稱。然而，有人對此提出疑義，像知名玉學者、中科院王春雲博士就認爲:其中的“瑤琨”、“璇玉”和“珣玗琪”幾個概念可能與瑪瑙無關。但他贊同章鴻釗的“瓊瑤”與“赤玉”很可能指“瑪瑙”(特別是指“紅色的瑪瑙”)這一學術觀點。

這樣就要注意了:“赤玉”就是“瑪瑙”是章鴻釗先生的學術貢獻，但是千萬別由於“赤玉”與“火玉”同爲紅色，就把二者溷爲一談，因爲“赤玉”在某些特殊的場合也可以理解爲紅寶石。比如在描述中國東北地區物產的古籍中，當“赤玉”與“火玉”概念明顯有別時，“赤玉”可能指紅色瑪瑙，而“火玉”則基本指紅寶石；當“赤玉”與“火玉”概念在行文時構成傳承關係時，二者很可能都指紅寶石。這種定義也與王春雲博士的研究成果——“‘火玉’其實指的是紅寶石，描述紅寶石赤紅似火的顏色，與描述瑪瑙相對比較暗澹的赤紅色的‘赤玉’概念明顯有別”相一致。

　千年之爭——是玉是石還是似玉之石？

在中國古代的歷史文獻中，關於瑪瑙的寫法大致有以下幾種:“馬腦”、“碼碯”、“碼瑙”和“瑪瑙”。由這些寫法可以看出，人們對於瑪瑙究竟是石還是玉這一問題，曾經發生過爭論。事實上，這場爭論竟然持續了至少1500年之久，一直延續到二十一世紀的今天。

　我們回顧一下歷史上一些着名學者論述瑪瑙的不同觀點。

魏文帝曹丕着《馬腦勒賦》認爲:“馬腦，玉屬也，出西域，文理交錯，有似馬腦，故其方人固以名之。”即曹丕認爲瑪瑙是玉屬。但魏人張揖着《廣雅》認爲:“碼碯，石次玉。”東晉·王嘉《拾遺記·卷一·高辛》稱:“碼瑙，石類也，南方者爲之勝。”傳爲東晉學者葛洪着的《西京雜記》記載:“漢武帝時，身毒國獻連環羈，皆以玉爲之，瑪瑙石爲勒……”顯然，王嘉和葛洪又把瑪瑙當成石了。到了明代，着名科學家宋應星着《天工開物》記載:“凡瑪瑙非石非玉。中國產處頗多，種類以十餘計……”宋應星認爲瑪瑙既不是玉，也不是石。

然而，如果古人認爲瑪瑙是玉，是寶，字體應爲“瑪瑙”；如果是石，字體應爲“碼碯”。南北朝時期後秦學者鳩摩羅什譯《妙法蓮華經》就是這麼認爲的:“馬腦，……以是寶類，故字從玉，或如石類，字或從石。”

　　瑪瑙屬廣義之玉但非真玉

我們應如何看史上這場曠日持久的大爭論呢？中國歷史上關於瑪瑙的幾種觀點——玉屬、石次玉和非石非玉都是有道理的，都有着深刻的玉石學和文字學含義，反映了古人關於玉石的分類學觀點和認識。

對此，王春雲博士的研究也認爲:既然東漢以前的歷史文獻已經稱瑪瑙爲“赤玉”或“赤瓊”，這本身就已表明瑪瑙當然屬於玉，所以東漢以後的字書已經把“瑪”和“瑙”歸屬到玉部文字之中了。但是，瑪瑙具體屬於廣義玉部文字的哪個門類，比如寶玉、美玉、玉、玉屬、似玉之石或者石之似玉？這還需要進一步研究。

顯而易見的是，瑪瑙不完全具備古代定義真玉的“五德”(潤澤以溫；解理自外，可以知中；其聲舒揚，專以遠聞；不撓而折；銳廉而不忮)，不能算是“寶玉”或“美玉”。那麼剩下的可能就是“玉屬”或“似玉之石”了。這樣一來，說瑪瑙是“玉屬”是對的，說瑪瑙是“似玉之石”也不會有錯——或許這正是瑪瑙的魅力所在。

事實上，瑪瑙具備寶石所必須具有的三大特徵:顏色花紋美麗，質地縝密堅硬，自然產出也是稀有，因此當然是玉石的一種，是一種廣義的玉，但不是狹義的玉——真玉。

　　鑑別: 真瑪瑙色豔硬度高 假瑪瑙透明像玻璃

目前，瑪瑙的價格雖然不高，但市場上仍有大量的假瑪瑙存在，主要是合成瑪瑙，有玻璃質的和塑料質的，也有石質的。雖然假瑪瑙的紋理、色澤度可與天然瑪瑙相媲美，但其經濟價值與投資價值幾乎爲零。如要鑑別真假瑪瑙，可從製品的質地、透明度、花紋、顏色、重量和溫度等幾方面入手。

質地:真瑪瑙硬度偏高，較由玻璃、塑料或石料彷制的假瑪瑙硬，可用刻劃的方法進行檢驗。此外，真瑪瑙表面少有瑕疵，而假瑪瑙表面瑕疵較多。

透明度:真瑪瑙透明度不高，有溷沌感覺，有時可以看見自然水線或“雲彩”；人工合成的瑪瑙透明度好，有些像玻璃球。

花紋和顏色:真瑪瑙顏色鮮明、色澤光亮，而假瑪瑙的色光均差一籌，對比明顯。就顏色而言，天然瑪瑙顏色分明，條帶花紋明顯，而造假瑪瑙多數顏色豔麗，分佈均一，假的感覺明顯。

重量:由於材質不同，真瑪瑙首飾 比人工合成的瑪瑙首飾重些。

溫度:真瑪瑙冬暖夏涼，而人工合成瑪瑙會隨外界溫度而變化:天熱時熱，天涼時涼。

另外，瑪瑙自然色主要有紅色、琥珀色和白色。其中，以紅色者爲最佳，紫色、黑色或者綠色的瑪瑙質量也不錯。但是，市場上的瑪瑙石或製品有自然色的，也有加工染色而成的，如藍色瑪瑙首飾一般都不是本色，因此使用幾年後會和染色翡翠一樣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