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印記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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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摻着溫情,透着憐愛。或許,正因如此,每每聽到你輕呼我小名,心,總是盈盈地歡悅着;每每憶起你溫和的面容,眼,總是不願睜開。——題白
1
一夜疾風過後,昨日還陽光明媚的天終於下起了淅瀝的小雨,溼漉漉的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芳香和着泥土的氣息。
雨,瀟瀟,茫茫,綿延着思緒,悠長着念想。
憶起一個明媚的初春午後,在我的再三詰詢下,你告訴我說你生病了。“你不是我哥哥就好了。”茫然中我木木地道出這句話,儘管你不停地解說自己的病情只是輕微的,吃點藥就會好轉。甚至,讓人聽來更像是訴說別人的事情,我可明白你在極力掩飾自己的病情,也在寬慰着我。
新嫩的葉子綴滿褐色的枝椏,草叢中,不時有粉蝶兒白蝶兒輕逸的身姿,清澈的陽光映照着暗紅的琉璃瓦,婉轉的啾嘲歡奏着春的樂章,我卻愣呆呆地怔坐在一陰暗處,我怕豔陽的光芒刺痛我失神的眼,我怕微暖的風捎去我顫慄的聲音。
雨,密密麻麻的斜織着,潤着鮮嫩的枝葉,潤着泛暖的大地,潤着乾涸的心田。
2
天,許是困頓了,雨,變緩變疏了。
踱出屋子,伸出手,如絲的雨灑落於微涼的掌心,心,微微一顫,是你眼角不小心泛出的淚花麼?心,如履薄冰。雨裏有你的聲音,你的呼喚,有你用思念的淚串起的珠鏈,有你鑲刻在雨滴上的我的名字。仰頭望天,清瑩的雨絲灑在我沉凝的臉龐,在滑進脣齒的剎那,我分明,分明嚐到一股如甘霖般的甜爽。
“你一定已經在夢鄉里了,好好睡吧,哥守護你。”三月二十一號晚上,你送爸爸和弟弟返鄉直至深夜纔到家,可你沒忘給我留言。自那以後,每晚入夢前我都會把這句話在心裏對自己說一遍,如此,我才能睡得踏實和安穩。
沉鬱的天空
陰雲急促地奔涌
迷濛中,望見一張瘦削的臉
向着我處的.方向
是你嗎?親愛
快快拭淨眼角的淚
在擁抱前
如此, 我纔有勇氣於綺夢裏
還你一臉笑靨
雨,紛紛揚揚,寂靜,悠然。不知,人潮外孑然而行的你可曾聽見?
3
雨,漸漸止住了,陰晦的雲層漸次驅散開來。望着灰濛濛的一片,望着沾滿雨珠的脈絡明晰的葉子,第一次在心裏問自己:對雨的鐘意怎麼從沒減退過?縱使,夏天的雨會氾濫,冬日的雨會冰寒。
一直喜歡雨,喜歡雨的不羈,雨的清爽。許是知曉身體單薄,每當晶瑩的雨珠灑落繁雜的塵世,兒時的我總是倚欄靜觀,心,亦隨着迷漫的雨幕飄向遙遠的角落。
“喜歡就是種習慣。”你如是說。是不是因爲如此,每當雨水沾溼衣裳,心,卻雀躍着?
風,輕輕地吹着,新嫩的枝葉迎風而舞,緩緩走近蔥綠的水梨樹,葉脈上、枝節間、青色的小果上綴滿剔透的水珠,恍惚間明瞭:雨,原來是生命之源、生命之純、生命之真啊!如此,當陽光再次灑照,生命才得以散發出更沁心的清芬,綻放出更妙曼的姿容,成長出更香甜的果實。
“真正的現場我們總是無法接受。唯一的方法是將它放進歷史。或者是——寫在詩裏,畫在畫上。”我想,這,也許是席慕容始終酷愛繪畫與文字的真正所在。那麼,請允我輕道聲:雨,是你,是我,是生命。
風,柔柔地吹着,擡頭,雲罅中透出微弱的光,“咕咕”的蛙鳴傳入我的耳鼓,夏天,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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