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孤》劉德華人物原型曝光 尋找兒子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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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郭剛堂 45歲,山東聊城人,電影《失孤》中劉德華扮演角色“雷澤寬”的人物原型。1997年9月21日,郭剛堂兩歲幼子郭振走失,從此踏上漫漫尋子路。十幾年中,爲了尋找郭振,他騎摩托車找遍全國除新疆、西藏外的所有...
郭剛堂,電影《失孤》的原型,一個全國各地尋找兒子的父親。
郭剛堂 45歲,山東聊城人,電影《失孤》中劉德華扮演角色“雷澤寬”的人物原型。
1997年9月21日,郭剛堂兩歲幼子郭振走失,從此踏上漫漫尋子路。十幾年中,爲了尋找郭振,他騎摩托車找遍全國除新疆、西藏外的所有省份,行程逾40萬公里。18年過去,兒子郭振至今仍未找到。
郭振 現年20歲。1997年9月21日,2歲半的郭振在山東聊城開發區被拐。左腳小腳趾和腳面之間有燙傷的疤痕,兩隻耳朵外側有明顯的尖尖。
3月20日電影《失孤》上映當天,45歲的郭剛堂跟百餘名觀衆一起進了影院。
開場幾分鐘,打扮成農民模樣的劉德華出場,一同出現的,是片中最重要的道具—摩托車。車後座上,插着一面由彩布製成的旗子,像伏在摩托車上累得擡一次頭都費力的劉德華一樣,這面旗子耷拉褶皺,沒有一絲生氣,仔細辨認,是一張孩子的照片。
劉德華還沒開口,郭剛堂的眼淚嘩地就流了下來。怕影響觀衆,他從座位上起身,繞到放映廳側面的樓梯處,坐在臺階上。不敢出聲,他就咬自己的手指,把頭埋進膝蓋。
電影中設置了幾處故意逗笑觀衆的橋段,全場集體笑出聲的時候,他在哭。因爲咬了太多次手指,手指肚變形了。
兩個自己決裂的時刻
郭剛堂有典型的70後烙印,不直呼劉德華,叫“天王”。除了口音不像,郭剛堂覺得,“天王”把他心裏的悲苦都演出來了。
1997年,郭剛堂兩歲的兒子郭振被人販子抱走。發動親友拉網式搜索,無濟於事,郭剛堂騎上摩托車,天涯尋親。
就是《失孤》中那樣一輛摩托車,插着印着兒子照片和信息的旗子,一個破舊的黑色挎包裏塞滿尋人啓事,還有兩件換洗衣服。再有就是一掛妻子做的印着烙畫的葫蘆,那是一路的盤纏。
以山東聊城的家爲起點,北到漠河,南到海南,十幾年裏,除去新疆、西藏,郭剛堂騎着它,走遍了其餘所有省份,走遍了每個可能有消息的犄角旮旯。
郭剛堂喜歡電影中劉德華的特寫鏡頭,佈滿皺紋和泥垢的臉,黯淡空洞幾近呆滯着的眼,都能訴說出自己十幾年經歷的艱難。
兒子剛走失一兩年,有次騎到河南,兜裏只剩一毛五分錢,太餓了就找了一家麪館,老闆看着面善,郭剛堂小聲問:“您能不能……”後面的話沒說出口,眼淚上涌,郭剛堂扭到一邊攥緊拳頭捶地。
多年後回憶起那個場景,郭剛堂覺得那是和前半生的自己決裂的時刻。
在那之前,他是村子裏最出息的後輩,在上世紀90年代末,一天就能掙上一兩百塊。他模樣不錯,自小人緣好,又有一副好嗓子,有次在歌舞團下鄉表演時湊熱鬧,連唱帶跳《冬天裏的一把火》,甚至老闆想挖他過去唱歌。
在那之後,郭剛堂,他的體面,連着他20多歲時茂盛的自尊和志向,一起沒了蹤影。
編劇兼導演彭三源2012年到了郭剛堂家裏。冰冷。隆冬季節,爐子沒生。臨近春節,沒有窗花。郭家沒有一絲紅色。
郭剛堂說上幾句就不自覺地嘆息。彭三源說,每個人來到世上都是一場考試,上天給了郭剛堂最難的一張試卷。
電影《失孤》中,劉德華演出了一個父親內心的悲苦
只有在路上,纔對得起兒子
這答卷只有一個答案:找到孩子。
乞討、流浪,爲了省錢找寺廟道觀借宿。飯館老闆、街頭混混、橋洞裏佔地盤的流浪漢,怕跟人起衝突誤事兒,所有挑釁、嘲笑、刁難都不去理會。明明笑不出來,也要硬擠出張笑臉,求這一路上的人行個方便。
唯一一次大沖突是有年在河北,路邊吃飯時碰到幾個醉漢,原本捱了幾下可以忍過去,但對方把旗子從摩托車上扯下,在孩子的照片上跺了幾腳。
挨完揍推着摩托車走了一會兒,郭剛堂忍不了了,折回去和他們打了起來。年輕時是個體育能手,最後竟也算不得吃虧。
很多人勸過,不如重新開始,雖然後來又有了兩個孩子,但郭剛堂聽不進。
鐵哥們兒付成說,郭剛堂出去四五年後,他繞了一個大彎兒說,“也該顧顧家裏。”付成至今記得郭剛堂那張臉,從木然到憤怒。
妻子張文革沒阻攔過丈夫,她知道也攔不住。最初幾年,就是目送丈夫騎上摩托出門,然後在安了電話的鄰居家等着電話線那頭報平安。
有年冬天在內蒙古,看着地圖上鎮子和鎮子離得挺近,但真騎起來,荒野裏一處人煙都沒有。
風颳在臉上像刀子,手指上裂開口子,不敢動。半夜實在騎不動了,躲在一個小土堆背身休息,睏意襲來,零下30幾度,郭剛堂知道一旦睡過去人也就沒了。
他就在曠野裏蹦躂着取暖,挺到天明。
有沒有想過放棄?
只有一次,騎到大別山碰到大雨。山裏的邪風讓雨點加速,石子一般抽在頭盔上,發出爆炸一樣的聲音。
山路上,摩托車推不動,雨水灌到頭盔裏順着頭皮往下淌,郭剛堂在心裏罵,老天爺,我都已經這樣了,這雨就不能停嗎?風就不能小點兒嗎?
老天爺沒聽,一股強風把郭剛堂和破摩托一齊拍在山路上,所幸路一側有一排一尺多寬的水泥樁,不然掉下去就是懸崖。
卡在水泥樁中間望懸崖,郭剛堂覺得跳下去把一切了結也挺好。“不是想放棄郭振,是想放棄自己。”
但這時候,歪斜的摩托車後座上的旗子還在風雨裏飄着,發着啪啪的聲響。
他幻聽了,那聲響像是郭振在說,“爸爸別難過,我一直陪着你呢。”
“兒子,你在哪兒啊?爸爸找你回家。”天南海北地找,不管摩托車後面的旗子換過多少面,這句話一直用最大的字體印在最醒目的位置。騎行的時候,郭剛堂喜歡聽身後旗子抖在風中的聲音,他覺得和郭振在一起。
電影裏,劉德華說,“15年了,只有在路上,我才感覺我是個父親。”這基本是郭剛堂對導演彭三源說的原話。
郭剛堂說,那些年皮肉上遭受的痛苦更像是贖罪。只有在路上,他才覺得對得起兒子。
郭振被拐走之前的最後一張照片,照片被印在摩托車的旗子上
缺席了兩個孩子的童年
如果可以,郭剛堂希望能把自己劈成兩個。一個在路上繼續尋找大兒子,另一個留在老家,陪伴父母妻兒。
“天王演得好是好,但電影裏只是我的一部分。”郭剛堂說,“我心裏的糾結,天王沒有演出來。”
1999年,二兒子郭偉出生。產房外聽到孩子第一聲啼哭時,郭剛堂短暫地進入了現實生活。但是不久,他又陷入尋找失去的那條胳膊的執拗中。
張文革承擔了大部分養育孩子的責任,因爲失去過一個孩子,張文革幾乎寸步不離地守着郭偉長大。
她告訴孩子,別人欺負你,你不能還嘴、更不能還手,因爲那樣可能更吃虧。郭偉自小長得高,小學時比同齡的孩子高一頭,但當時他甚至被小女孩欺負。
孩子唯一一次捱打,是十幾歲時有次去同學家沒告訴她,心急火燎地找到郭偉的時候,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這些事,郭剛堂不知道。
與十幾年一直爲郭振心如刀絞不同,第一次爲二兒子感到心痛,郭偉已經是大小夥子了。有次郭剛堂從外地回來。張文革和他去學校看住校的兒子。學校是市重點,大部分子弟非富即貴。正是午飯時間,孩子們的午餐自然都很豐盛。
在人羣中找到郭偉時,他拿着兩個乾巴的燒餅,正在往上面擠一包類似辣條的東西。
別人的孩子吃排骨雞蛋,自己兒子吃燒餅。那一瞬間,郭剛堂問自己,“我做的真的對嗎?”
郭剛堂說去方便一下,其實又躲到角落裏捶牆。往年一些場景浮現在眼前—郭剛堂甚至帶着郭偉一起去尋找郭振,他覺得這天經地義。
在天津塘沽,問了一家旅館太貴,5歲的郭偉說:“爸爸,我們找便宜的地方去吧。”
如今,二兒子也長大了:“爸,等你走不動了,我替你去找我哥。”
這些曾讓郭剛堂感動不已的記憶碎片,一瞬間都成了玻璃碴,紮在心上:“丟孩子的是我,不是郭偉,他不該跟我一起受罪。”
今年臨近春節,16歲的郭偉跟老爸打了場籃球。一米八三的郭偉對籃球一點兒都不懂,郭剛堂一條條跟兒子唸叨技術要領。
個子不高的郭剛堂年輕時練就了投三分球的本事。投了幾個三分,郭偉在場邊感嘆,“爸,我都不知道你原來這麼牛掰呢。”
這一句話讓郭剛堂覺得虧欠,他不僅會打籃球,游泳也不錯,如果能陪兒子身邊,會給他一個快樂的童年。
就這麼陰差陽錯十幾年,讓他缺席了兩個孩子的童年。
走了18年的回家路
但真要說放下,一時間又做不到。有什麼消息傳到耳朵裏,一腳油門又出去了。
2011年秋,有志願者告知,山東蒙陰有個跟郭振年紀相仿的孩子是被拐去的,當地警方告知,這孩子左腳上也有一塊傷疤。左腳上的傷疤是郭振最明顯的特徵。
苦尋十幾年,那是郭剛堂覺得離郭振最近的一次。
當地警方告知DNA比對結果的當天,郭剛堂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原本說12點電話告知,一直到下午4點,電話鈴才響起。
全家屏住呼吸的幾分鐘。
答案是,不符合。
張文革起身,把呆坐在沙發上的郭剛堂抱進懷裏,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隔了很久,郭剛堂說了一句,咱明天還是去趟吧。
“萬一DNA弄錯了呢?”
見到孩子的一刻,郭剛堂撲上去想解孩子的鞋帶。那孩子一下把他推倒在地。
這次摔倒讓郭剛堂瞬間清醒,他甚至慶幸眼前那個目露仇恨的少年不是兒子。
臨走之前,他拉着張文革給孩子的養母跪下,說謝謝她沒有把孩子給養死。
郭剛堂恨買孩子的人,但心裏也承認,這些買的人,養大了很多來路不明的孩子,讓他們有了家、有飯吃,“也許其中有一個就是我家郭振,所以我跪了。”
這一跪,似乎是跟騎行歲月的告別。
那之後,郭剛堂又去了一次浙江,騎了一萬五六千公里,仍是一場空,那是他最後一次長途騎行。
《失孤》結尾,劉德華騎着摩托車繼續上路,畫外音是禪師開導他的話:他來了,緣聚,他走了,緣散;你找他,緣起,你不找他,緣滅;找到是緣起,找不到是緣盡。走過的路,見過的人,各有其因,各有其緣,多行善業,緣聚自會相見。
郭剛堂喜歡這個結尾,很多次借宿禪院的夜晚,同樣的話,他聽過很多遍。
這麼多年,重新審視,郭剛堂跟自己說,也許該換個方式了。
那一路,郭剛堂目睹了100多起車禍,10多起當場死亡,其中騎摩托車的6個,都死掉了。
郭剛堂決定,不出去了。
回家的路,他走了18年。
永遠的牽絆
回來之後,郭剛堂病了大半年。那也是張文革十幾年中跟丈夫呆得最久的一年,他們會去散步,有更多時間陪孩子。
大病之後,家人給了郭剛堂更多曾經在意不到的牽絆。
但郭振仍在另一端扯着,這端安穩喜樂的時候,郭振的模樣總會浮現出來,一直是兩歲時的樣子,走路都不穩,搖搖晃晃地找他抱。
他可以做到不騎摩托車離家,卻放不下尋找郭振。
最近幾年,郭剛堂看到了網絡的力量。
2014年9月,奔波了兩年,天涯尋親協會成立,郭剛堂計劃建一個尋親網站,他希望每一個與親人失散的人,都能借助網絡的力量,儘早團聚。
在跟彭三源聊天中,郭剛堂講的最多的是在路上,曾經有那麼多人幫助他,如今他也開始幫助別人。彭三源認爲,這釋放善意的過程給了郭剛堂很大的慰藉。
當影院內燈光亮起,郭剛堂來不及收拾悲傷,就投入到涌過來的媒體採訪中。他說他知道,那是他的機會,也是郭振的機會。
在聊城,有媒體提要求,希望他能再騎上摩托,展現一下當年的鏡頭。
郭剛堂不願意,但他都照做了。
“有時候我知道,我就是在演。”郭剛堂說,如今再騎上摩托車,心情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了,但是如果這樣的鏡頭能讓找到郭振的希望多一分,他願意演。
郭振剛丟的那兩年,陳佩斯和朱時茂(微博)的小品火遍大江南北,當時的農民郭剛堂琢磨,要是湊上一兩百萬,讓陳佩斯、朱時茂說一下孩子的信息,也許郭振就找到了。
18年後,這個願望,由自己年輕時的偶像劉德華實現了。讓郭剛堂懊惱的是,電影宣傳方本來答應讓他協助電影宣傳,郭剛堂打算得很好,這樣可以跟全國觀衆說一下郭振的信息,也許電影上映着,郭振就回來了。
但是上映前三天,宣傳方告訴他不用去了,沒有理由。
採訪中郭剛堂請求,郭振的信息可不可以在報道中體現,雖然接受過的採訪不計其數,他還是希望記者們把信息再一次帶出去:郭振,現年20歲。1997年9月21日,2歲半的郭振在山東聊城開發區被拐。孩子左腳小腳趾和腳面之間有燙傷的疤痕,兩隻耳朵外側有明顯的尖尖。
對話
溫情只是人們
最願意相信的部分
那個明天至今沒來
新京報:這些年尋找,想起來最多的場景是什麼?
郭剛堂:希望和失望交替出現。18年裏,在每個明天到來之前我都跟自己說,“也許明天,郭振就回來了”,但這個“明天”至今也沒來。
新京報:有媒體報道說你幫7個家庭找到了丟的孩子?
郭剛堂:那是2009年之前的數據,也是媒體這麼報,一個家庭能團圓,肯定不是一兩個人能完成的。這兩年我特別怕媒體問我,你幫多少人找到孩子了,沒法回答。我也害怕,全國那麼多丟孩子的家長,都來讓我幫忙找孩子,我有心無力。再有就是,那些養父養母們都恨死我了,覺得我破壞了他們的平靜。
新京報:你從來沒參加過別人全家團圓的場景?
郭剛堂:我不敢,有年一個大姐告訴我她家的DNA比對成功了,她找到兒子了,我拿着電話就哭了,我替那些團圓的家庭高興,也更希望,那個團圓的是我。
逼出人性最壞的一面
新京報:很多人因爲你的故事感動。
郭剛堂:這些年,很多人會說我是個偉大的父親,會把我擡得很高。但我一點也不偉大,我是無奈,也缺乏在磨難後立即重新開始生活的勇氣,所以纔有了那些年的經歷。
再有我很怕別人把尋找孩子的過程定義爲“溫情”,真的不是這樣,這個過程無比殘酷和現實。溫情,只是人們最願意相信的部分。
新京報:哪些殘酷的事?
郭剛堂:電影裏那個叫曾帥的孩子最終找到了家人,一家人相擁而泣,這是多少失去孩子的父母夢寐以求的場景。
但真實情況是,這種場景很少。我認識一對夫婦,歷盡千辛找到了孩子,怕影響孩子考大學,兩口子忍了將近兩年不去認孩子,高考結束,倆人在考場外等孩子,接下來大家想應該是個溫情的場景吧?
但不是,孩子的養父母來了,衝突就起來了,最後這個孩子幫着養父母打親爹親媽,這纔是現實。
新京報:是對人性的嚴酷考驗。
郭剛堂:對,嚴酷的考驗,人性最好和最壞的一面都會呈現出來。我碰到過一個失子的大姐,她看我天南地北的跑,就跟我說,兄弟啊你能不能幫我找孩子,我現在每年能掙一百來萬,等我退休了,我再跟你一起找,這也是現實。
還有的溫情要靠齷齪來支撐,有個大姐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全中國都找瘋了,有次她跟我聊天,說剛丟孩子時,有騙子說他知道孩子的下落,條件是跟他睡覺,這成了她一輩子的噩夢。一個母親,除了自己,什麼也付出不了了,這更不是什麼溫情。
“飛機脫離地面時感到輕鬆”
新京報:心裏壓的這些東西,怎麼發泄呢?
郭剛堂:早幾年,在大山裏騎摩托車,我會大聲喊。有時還會唱歌,我年輕時唱歌特別好,特別是在南方的時候,我最喜歡唱齊秦(微博)那首《北方的狼》,這就是發泄了。
新京報:這十幾年有沒有某個瞬間覺得輕鬆過?
郭剛堂:第一次坐飛機是2012年,從廣西到北京,參加節目錄制。我自己是坐不起飛機的。當飛機離開地面的一剎那,我是輕鬆的。地上的路看不到了,雲層慢慢出現,在機翼兩側,形狀像山,但感覺又特別的軟乎。那時候我就想,如果地上的路,也這麼好走,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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