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駐不再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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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駐不再流浪,可以說很多的父母總是規劃我們的人生,甚至把他們的夢想強加於我們的身上,原本以爲考上了大學可以逃離這裏,可是最終看着年老的他們而不得不停駐。來欣賞停駐不再流浪。

停駐不再流浪1

寫滿憂傷的記憶,少了幾分任性,想要拼命奔跑,卻不得不放棄遠方。

我想我是悲傷的,因爲我偏愛黑色的夜,雖然陽光會讓我笑得更爲開懷。我的悲傷並不是源於孤獨,而是始於太多的無可奈何。孩童時,我常常望着別家的小孩發呆,因爲羨慕;長大了,我依舊望着別家的小孩發呆,因爲羨慕;現在呢。我還是忍不住望着別家的小孩發呆,因爲羨慕。二十多年的羨慕到底是爲何?

最初,我以爲我羨慕的是別家小孩的快樂;後來我以爲我羨慕的是別家小孩的幸福;但現在,我終於明白我羨慕的是別家小孩的自由。因爲自由,於我而言,是個多麼遙遠的詞語。從小我就追着“自由”跑,可是我越努力,它離我越遠。到現在,我累了,不想再爲追逐“自由”而遍體鱗傷。因爲這些年,我爲它流了太多淚。

我究竟爲何流淚?是真的追不上“自由”嗎?還是我真的沒有權利擁有“自由”?閨蜜告訴我,每個人都有擁有“自由”的權利,若是不自由,那是你不夠努力。但我不是沒有努力,我是拼盡全力,卻還是要選擇放棄。我放棄,因爲有比“自由”更爲重要的部分,需要我用接下來的時間慢慢填滿。這部分,便是我的親情。

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這輩子便是來討債的。但我想換種說法:兒女都是父母上輩子的債主,這輩子要讓父母用半輩子還債,剩下的半輩子需要兒女陪伴,這樣下輩子才能繼續還債。簡言之,他們用半輩子的辛苦換下輩子的家人。

小時候,我羨慕舞臺上燈光下的同學,因爲我也渴望那種被掌聲包圍的幸福。可是我得不到,於是我便開始怨恨我的父母,我恨他們沒有給我美麗的臉蛋,我恨他們沒有遺傳我優美的嗓音,我恨他們沒有給我富裕的家境……我恨他們,我在心裏無數次的重複着這幾個字。長大了,我還是恨他們。

我恨他們總是刻意規劃我的人生,我恨他們講自己的夢想強加在我的身上,我恨他們眼中只有分數……我恨他們,我總是在安靜的夜裏重複這幾個字。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可我依舊停止不了對他們的恨意。我恨他們連選專業的權利都給我沒收,我恨他們總是在電話裏說哥哥的好壞,我恨他們讓我自己一個人去往陌生的城市求學……我恨他們,我總是在自己的日記裏寫着這幾個字。

後來工作了,但我依舊停止不了對他們的恨意,我恨他們強迫我從事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我恨他們從來不尊重我自己的選擇,我恨他們總是替我決定我自己的人生……我恨他們,我總是不經意的想到這幾個字。可是現在的我卻不敢恨了,因爲我在父母的臉上看到了他們的脆弱和不安。

停駐不再流浪

他們老了,就像小時候的我一樣,那麼害怕孤單。他們總是害怕我會像哥哥一樣遠走他鄉,付出半輩子辛勞的他們,希望下半輩子多些熱鬧。於是我矛盾了,我渴望自由的.天空,但是我不忍心看父母失望的臉,不,是不敢看。最後我選擇了妥協,我放棄了自己最初的夢想,實現了他們的夢想。

我擁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一份讓他們心安的工作。可是當夜幕降臨時,我的心還是有些失落。有時,望着窗外的天,我的淚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滑落。但,我不後悔,因爲我想用我的半輩子,換我們一家人的下輩子。如果還有下輩子,我還是希望和他們是家人,簡簡單單的一家人……

停駐不再流浪2

鄉情難卻-憶山間孩童

飽食終日,無所用心。論語裏的孔子是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

大成至聖文宣王

小時候的我們倒都不覺的有什麼不好過的坎,擡不起來似的,有祥林嫂般要捐的門檻。只不過略略地有些飢餓感,而吃過得東西隨便,並不精細,老小口中津津樂道的口腹之慾,無他,只不過些河蝦米,金蟬子的。亦沒得那人蔘燕窩海蜇鮑魚之屬。鄙事亦尤甚覺得很美,在今天看來想來還算得上不可多得的趣事。

停駐不再流浪 第2張

挑大糞,一條橫扁擔由得個人的肩膀子去顛着,想是高矮胖瘦的人兒,發力使勁各不相同,故此家人中的惟一的那根青竹擔:先是竹節脈絡分明,中間兩頭一線筆直。

之後日子久了便不似那麼棱角突兀,又用了幾十年吧,由清青變黃濁,弧光光的竟是個寬厚的弓的形樣了。挑的人,特別是大夏天肩膀子須是或要墊着疙瘩布子或要用水蹭一蹭纔好路上掮貨便當些,也好慣着腰腳緩緩地發力的——兩臂隨腰胯一起擺,輕輕掠着風,還得掩住。若是糞尿雜嘔沉重些,系鉤的草索子就得放些短些,否則彎下去剛起身腰筋繃不住了,兩桶滿當當的好貨離不了地,懸不了空。

泄了氣,就滿身屎尿了。所以一鼓作氣就是這個道理,一挺腰,一蹬腳,快走小碎步,下面生也生着風。在田間地埂,溜着風兒也不大埋怨雨後石泥板子路尖又滑,兩手託扶着鉤子嵌套在木桶環眼裏,悠着悠着。行到大半,途中是絕不換手,停連的,忍得,熬得一股就坐地了呵。若是與人照面,只會微微揚起垂下的頸子,不點頭,不耷腦。顯出憨憨地拘謹與灑落。

而今地處一省之府衢,交通達便,不分五穀久矣。確乎實在不得已要自食其力時方纔知道這世間的風味不是審美上的色相和口感上的珍饈。再回頭看看,就會了然,幽幽的心底裏總會涌返出炎日裏野炊陋蔽之俗的味道。而首當其衝那個鄙事自然有些日常戲耍的作用:不管這隴上誰家得個老母雞子,騷雞公的必定是河裏的水庫壩旁拔了,剖了,掏了,洗了。

最後那個一甩,在兒時的我看來是件大功德。不用上繳到嘔糞缸裏去,做社會主義的建設的一粒螺絲釘,開花結果的起夜肥。我等小輩伺機而待,一擁而上撿了那雞肚腸,腥臊着手臉把你家那來取竹兜,我屋裏搜細棉線,他大爺堂間換繅箕。地籠網子,塑料桶子,細竹竿子敲敲打打。

大張旗鼓,不是那般響震山林,也是清音輾轉,呦呦地敞開心扉:“去鬧龍宮,抓蝦擒蟹”。大一些的哥子叫到:“喝酒吃肉,蝦味正哩。”

河裏的女眷浣洗得遲些,眼瞅着這一班一隊人馬,簡直是花土匪了,各式雜牌多有舊貨。一個小媳婦樂笑道:“絡絡的網子連着粘着有啥用哦?”便起來收拾完畢,抹抹膩子流凝的蔥白手,揩在兩半實翹的後臀上。“我也來玩吧,來把個籠子撐撐開,就來綁誘食塞進裏面些。”有了指揮的,個人各司其職,不亦樂乎。

土簍子,撈起些螺螄,邊上撿起個搗衣石擡手落下,碎了。和着些腥味的下水就着石頭,一齊放入竹兜裏。“澄蝦”眼睛要快,手也要更快……我的近視眼不方便,蹲坐在青石砧,在後頭聽叫:一圈五個,細根子上還鉗起一個大海子。一兜子起來幾個呢?

大姐姐會的很哩。等過些時辰,日落間下大耙棹去勾遠遠的蘆葦叢深處的地籠子……小媳婦驚訝道,烏黑的頭是老的蝦,細細地前腳青得也發紫哦。我麼和大姐姐並着排走在前頭,提着紅桶。塑料的輕便,清脆看到透着殷紅的小肢滴答滴答敲着回家的鼓。

“大姐姐的衣服也是紅紅的,臉上也紅紅的,等回家到也是蝦子紅紅的。”大個子看上了大姐姐的靈巧,出口就有彩頭。“今天的活計可不賴啊,怎麼分,不好辦,還是野豬拱路——掰食”……

一小徑煙上來了,火勢大了些,大鍋烹了油各家的料一齊放進大鍋裏蝦米是活着受罪的變紅的,這邊的吃法是不掐頭不去尾,不似生吞活剝的野蠻,確是遊俠的放蕩和張狂。

吃得好,吃得香,可是還有些飢呢。年月裏自有種寡淡和清苦,幾個小子沒成天見的有葷腥。已近昏輝遺落,一排一排依着土地廟外的矮牆,蹭着腳,呆呆的嚥着口水,望着漸遠去的紅衣影子和紅彤彤的落日。

叫着叫着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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