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瓦屋山,脈脈雅女湖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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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去瓦山湖(當地人稱瓦山湖,書名雅女湖)遊玩,那是三年前的事了。由於考慮路途遙遠,時間不夠充裕,所以這一拖就三年過去了。
時至端午,老婆與孩子商定去瓦山湖遊玩,一則可以賞景洗肺;二則可滿足我垂釣的愛好。所以全家願望得以實現,便一拍即合。
2016年6月9日,天公不作美,不大不小的雨,卻整整下了一天。老婆孩子說:“縱有風雨,也難擋我們一家向前的決定。”於是,驅車走邛名高速,一路且歌且行,美景自在內心,管它風雨如何逞能?中午時分,到達柳江古鎮,匆匆吃過午飯,再穿林海,跨玉屏,一路上車行蜿蜒,山路斗折蛇行,山中雨霧繚繞,山景明滅可見。山路兩邊,翠竹叢叢,杉木參天高聳,山泉陣陣,汽車在山間穿林破霧。移步換景,十步之遙,便是一處好景緻。於是心中感嘆:好山、好水、好景色!
下午四時,我們方纔到達瓦山湖,由於下着濛濛細雨,山間似乎黑得早些——那遠山,那湖水都在煙雨之中,見不得真面目。於是,安頓好吃住後,便沿王坪集聚地走,想見一見雨中的瓦山湖,只見那湖面升騰起的雨霧,把整個湖遮掩得朦朦朧朧,不能見那湖究竟是何種樣兒。耳邊只聽見湖面的遊渡之船發出“轟轟隆隆”的聲音,忽兒遠去,忽兒近聽。這一見,不免心中悵然:希望明日是個好天氣。於是,轉回酒店,早早吃過晚飯休息。心想,夢中或許會有那美麗的景色:山之幽幽,水之款款。
第二日,天果然放晴,凌晨五點,興奮之餘,推窗遠望。啊!那心中的山,神交的水,已經顯現出輪廓來了。瓦屋山就在我的正前方,雄壯威武;瓦山湖就在腳下,神祕靜默。
遠眺山際,一片神奇的天空。天空雲彩白中帶黃,如魚肚之白,不停變化,如幻如癡一般。山在暗色的晨霧中,只能看見山沿的線條,連綿起伏,高低交錯。而山體卻只是黑黑的一片,就像是誰用墨水澆鋪的一般,黑得實在,暗得深沉。
及至早晨六時以後,山後初陽東昇。那晨曦的光芒被山頂所擋,只見天際之雲彩藍白相間:藍天廣袤無垠,一團團白雲飄浮其中,猶如藍色大海之上翻滾着白色的浪花。那白的雲彩在晨風中不停地變幻,時而舒展,綿軟如雪,靜謐安詳;時而捲起,風起浪涌,波濤滾滾。而遠處的天際,白雲漸少,只有淡藍的天空與山巒相接。
山與雲彩的交接處可能是陽光的照射之故,顯得更明亮和透徹。那顏色由淡藍到綠到墨綠,很好地從天際過渡到山尖。此時遠望瓦屋山,那陽光正好直射于山頂,山形便全然展現在我的面前——初看,正如兩片瓦片;細瞧,也如家鄉修築的瓦房一樣。
山間三條白亮的'帶子從懸崖峭壁處倒垂而下,在山石與綠樹的襯映下,格外醒目。定睛一看,原來是三條瀑布,從山頂傾垂下來,因爲相隔太遠,只能看見瀑布的外形,不能聽見瀑布的聲音。我想那林深幽谷處的瀑布,從那麼高的懸崖處飛流而下,那震憾一定是響徹山谷的。於是想起進山時見過的《瓦屋山賦》裏有這樣的句子:“其水則崩流噴玉,地底雷驚。阿耨之池通宵漢,恆河之瀉漾金繩。”可見瓦屋山的瀑布非同一般。只是實在可惜,由於瓦屋山風景區改造,不對遊人開放,又只能悵然於心。
瓦屋山腳下,幽林與綠草互生,綠草邊沿,便是那瓦山湖。高處俯看那湖,湖水墨綠——這與我日常想像的高山湖泊藍色的水色不一樣。我在想,可能是山中林深,倒映入水之故。
晨光中,那湖光山色,交相輝映,山水融爲一體,一時也分不清哪裏是山,哪裏是水!看水面,晨風起,微波不興,漣漪層層。遊船、漁船蕩於其間,在水面上划起長長的波紋,這景緻,只覺得,舟行碧波上,人至畫中游一般。
走近湖邊,立於湖面,極目遠眺,湖面平闊,天地長空,水天一色。那水色又變得灰白,一層一層,我以爲那是布的簾幕,橫豎的經緯和脈絡清晰可見。可仔細一看,分明是天空的白雲映入水中,與水混爲一色,所以才顯現出灰白來。微波處,一漾一漾,所以呈現出布的紋路來了。
晨光之中,遠望瓦屋山,近瞰瓦山湖,山之幽靜,水之脈脈。雲霧繞于山間,碧波盪於湖中,感嘆造物主之神奇,天下之奇景矣!
此時此景,人與山,人與水,相融相近。只是感慨:人生如景否?其實不然。宏物華於天地之遠大,渺人生於滄海之一粟;念天地享萬世之悠遠,思人生寄蜉蝣於一天。故浩浩然滌盪於胸間:龐麼?辱否?何其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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